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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当初钱塘名妓苏小小一般,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西湖永远就是这般波光潋滟的模样,冬看断桥残雪,春听柳浪闻莺,秋赏平湖秋月,不曾有过一时寂寞。

众人自钱塘门循湖而行,到白堤,陆惜禹找来一艘大画舫就在这里等着,既然是游湖,陆惜禹他们自然少不得把覃子桂也请来;

一同游湖的还有杭州学政钱淡,包括李逸和覃子桂过去的一些同窗如唐德全等,甚至连号称杭州四大才子的杨时隐、钱穆等人也在,当然,他们现在不敢再自称杭州四大才子了。

而不可或缺的,自然还有杭州城里的那些名妓,如袁忆君、吴娇儿、李奴奴,个个色艺不凡,无不是杭州城是名声最响的名妓。

有她们点缀其间,鼓之以琴瑟,娱之以歌舞,引之以玉盏,才能让气氛更加融洽。

杨大官人照例会把清娘带上,因为清娘喜欢这种文化氛围浓厚的文人聚会,而杨大官人自己也没打算干什么坏事,带上清娘无妨。

和唐德全以及杭州四大才子之间的恩恩怨怨,杨逸一笑置之,还主动和他们打了招呼,以免去他们的尴尬;

他身份不同往日,若再和这些人斤斤计较往日的那些鸡零狗碎,怕是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画舫很大,四面垂幔半卷,人坐舫中如卧清波,中间泥红小火炉上已略好佳肴,醇酒斟满了玉瓯;

欸乃一声,画舫滑离堤岸,笙歌遂起,漫舞随来,气氛也变得轻松而热烈,湖上寒风吹不散;

船刚行出不远,清娘就禁不住好奇地问道:“杨大哥,这便是断桥吗?好生奇怪,这桥并不见断开啊?”

杨逸听了不禁呵呵而笑,其实不怪清娘,相信许多没有到过西湖的人,光听桥名,都以为断桥是断开的;

他轻声解释道:“清娘,是这样,每当瑞雪初霁,站在那边的宝石山上向南眺望,西湖银妆素裹,白堤横亘雪柳霜桃,断桥的石桥拱面无遮无拦,在阳光下冰雪消融,露出了斑驳的桥栏,桥的两端还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依稀可辩的石桥身似隐似现,而涵洞中的白雪奕奕生光,和桥面的灰褐色形成反差,远望时似断非断,故称断桥。”

清娘听了很是向往,可惜今冬杭州虽然下过雪,但如今雪早融尽,无缘得赏断桥残雪的美景,只能等来日看看是否再有瑞雪了。

杨逸虽然和陆惜禹一样同是四品官,但此四品和彼四品相差就大了,一个是地方知州,一个是天子近臣。所以,杨大学士还是被推到了上首。

有歌有舞,自然就得有诗有酒,陆惜禹举杯请酒,恭敬地说道:“杨学士乃是杭州之骄傲,文能定国,武能安邦,今次朝廷为天下计,大力裁撤冗兵,想来定是少不得杨学士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