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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危机出现时,大量太学生参与进来,呼吁废除新政,使新党极为被动,这也再次暴露出了新党在人才储备方面的缺陷。

杨逸回京后,即将出任的职务是天章阁侍讲,这实际上是皇帝的幕僚官,或者说是参谋人员,并不署理特定政务,平时很轻闲,到太学去兼职完全不成问题。

此时章惇想利用杨逸的名声,去管理太学,便也不难理解了。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必须尽力去争夺的群体,只有得到了大多数读书人的支持,新政的观念才可能形成主流意识,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章惇等他思虑良久,才开口问道:“太学正一职,任之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相公先喝碗汤!”杨逸为之盛好汤,含笑奉上,这才吐一个人名来,“周邦彦!”

章惇轻抚长须,刀眉一收即展,颔首道:“善!”

“晚生这儿尚有一人,可作太学教授。”

“何人?”

“陈瓘。”

章惇略一思虑,便道:“亦可!”

俩人对视一眼,洒然一笑,想起来当初回京时,路过湖州城外的旧事。

旧事历历在目,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三载,当初从江南荡来的那条船,能将大宋载向何处?

空蒙雨雾笼宫檐,春归流翠叶含莺,大宋的皇宫受地形局限,无法象前唐一样建得大气磅礴,便在精雅方面下功夫,在烟雨中秀色无限;虽然少了份肃穆威严,却多了一份平易近人的美感。

迩英殿里,韩维正襟跪坐几前,给赵似讲礼记,声音抑扬顿挫:“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

陛下,曾子所言,便是教人如何处世立身,凡事应循正理、存主见,不应为求苟安,无原则地容让,如此这般,只会助长恶人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