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阵阵扑鼻而来的的血腥味飘溢在四周,徐凌霄剑眉紧锁,冷声道:“够了,本王知道。”
知道那碗汤药掺着的是什么。
说那是汤药,可溅到地上的液体呈暗红色,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草药味也被这血腥味冲刷地一干二净。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徐凌霄以为自己会习惯,会坦然接受黎修所做的一切,可当他再次见到那碗药引时,心头却如针刺般,扎得他难受。
喉头上下滚动之后,一股闷气堵在胸腔,徐凌霄忍下心头的不适,迈着沉稳的步子进入竹屋。
被唤作瑶姨的妇人见王爷进了竹屋,只得满面愁容地在外头候着,心里却为里屋的人捏了把汗。
一进屋,浓郁的樟树香味混合着骇人的血腥味充溢在不大不小的竹屋内,徐凌霄沉着脸越过屏障,入眼的便是一张惊悚可怖满目疮痍的面孔。
只见那妇人凌乱干枯的长发下,一双灰白无神的眼睛深陷在暗黑的眼窝里,脸上结痂的疤痕似灰色的蠕虫密密分布在惨白无血色的皮肤上
看到她,徐凌霄神色如常,刚刚的不悦也在看到此人时不自觉地消散了许多。
床上的黎修双目失明,感受他的气息,神情激动,颤抖着那双满是疤痕的手伸向他,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是霄儿吗,快,快到娘这来。”
徐凌霄缓步走向她,锐利的眉眼变得柔和,上前顺势握住了那双辨不清方向,胡乱摸索的手。
感受到男子掌心的温度,黎修笑得像个孩童,无神的双眼盯着同一个方向,抓住了徐凌霄的手扣得死紧,深怕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
徐凌霄宽大的手掌包裹住那双瘦削枯柴般的手,像是习惯了妇人的这番举措,徐凌霄伸出手臂安慰似的轻拍着她的肩头,缓缓道:“我就在这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