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想到董娟的遗书,猜测道:“或许从董娟炸掉他的制药厂开始就已经有了矛头。”
林怀月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但他真正实施报复,是他一手创立的N集团被几家公司联合针对而垮台的一刻开始。”
他说着,抱着电脑走进厨房,但他没怎么下厨,有些担心被油溅到,于是站得远一些,口述了祁逸的调查结果,“我拜托祁副队帮忙,他下午走访了两名倒闭公司的法人。根据问询记录,一家公司缠上了债务纠纷,另一家公司的员工出了事,大批人声讨公司无良经营,最终倒闭收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毕竟是自己理亏,报警也没有用,索性转业东山再起了。”
郁溯洗菜的动作一顿,大致捋了一遍林怀月刚才说的话,“祁逸有要来他们公司的破产公告,及相关文件吗?”
林怀月将页面往下划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郁溯唇线一平,“这些都得要来,我明天和他说一声。”
时间过去太久远,如果这些人当时决定报警,将相关文件存档,或许资料就不会这么难找。
他想着,关掉了水龙头,准备切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回头对林怀月殷勤地说了句,“怀月啊,帮郁队一个忙呗。”
林怀月后脊发凉,郁溯每次喊他名字都没好事,转头看向他问道:“有事吗?”
郁溯指了指厨房门后的围裙,“围裙忘戴了,帮我系一下。”
林怀月看着郁溯像是举着狼爪一样抬着自己的手,无奈地拿来围裙,见郁溯很是配合地低下头,他顺势踮脚为他套上。
郁溯一抬头,林怀月的双眼就在眼前,一改往日的清冷和疏离,他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闪躲和忍耐,他轻声笑了笑,“怀月也就看着清心寡欲。”
在他面前,林怀月谈着的都是正事,个人情绪少之又少,偏要他勾着才肯露出一些。但他再戴上面具,又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自诩。”林怀月说着,走到郁溯身后拉着围裙腰带的手一使劲,戏精绳结。
勒得郁溯闷哼了一声,无奈一叹,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两碗面端到桌上,郁溯想要解开围裙时,发现腰上被系了一个死结。
郁溯低笑了一声,知道林怀月是想让他吃瘪,但他面不改色地解开围裙,放在了一遍,坐在了林怀月对面,“这辈子能让你郁队求着帮忙的人可不多。”
他是刑警,以最快速度打开人质和自己的绳索绳结是基本功,就林怀月的小伎俩,刁难不了他。
看到此计不成,林怀月微微挑眉,随口提了一句:“酒店楼梯的杂物间里,是谁求着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