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威廉家备下了红酒等待客人上门的威廉家主,两个小时之后才接到了自己派出去的M回话,电话那头M一副哭腔让他提起了一丝警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M露出这么一副模样?
不管怎么样,受到了怠慢的秦枞一行人,直接住进了酒店,而作为东道主的威廉家主,第二天想要来找他来自东方的客人表达一下他的失礼时,却被彪子挡在了门外。
“抱歉,秦爷今天不见任何人。”
他也不管威廉家主说的是哪国语言,直接低声用中文警告着。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威廉家主从脸色也能看出来,这个保镖的意思。他透过彪子一身结实的肌肉看向门后,只可惜厚重的木门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一无所获。
他也很干脆,和这个C国人的合作根本可有可无,他今天已经表明了他的绅士风度和态度,是这个C国人没有礼节,这件事就算落到威廉家其他人的嘴里,他也不会背上任何不好的骂名。
干脆利落的掉头就走,年轻的威廉家主完全没有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他十分熟悉的面孔,冲着彪子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甚至还隔空比了一个好兄弟的手势。
房间里面,暮色的大床上,秦枞罕见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微微转过头看向七彩的艺术玻璃,再仔细看的时候,其实里面没有一丝神采。
他的身体,和他的精神,都在折磨着他。
秦枞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不理智的、冲动的毛躁小子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年纪要是再大一些,其实都足以做他那个小恋人的父亲了。
他很冷静。尽管双腿里不时传来像是骨头被人用尖锐的物件,一点一点的撬开,那种让人几乎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有眼前时不时闪现的红色的,鲜艳的,血幕。他却像是凌驾在自己的意识之上,看着自己的肉体承受着这些熟悉的痛楚,他的灵魂却得到解脱。
嘴唇泛着苍白的颜色,秦枞扭回头,正正的看着天花板上,一幅抽象画。画上边缘处,渐渐地被那血幕爬了上来,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直到他的眼前,完全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又来了,秦枞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想要试图夺走他对自己理智的控制,为什么想要自己疯狂?这么假的画面,就算他想要当做是真实的,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毕竟,他见过比这些更真实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