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也好,褚年也好,之前一直都被这样的戏服欺骗着。
“妈,既然你不让我打钱,那我就不打了,不给你,也不给、他。”
“不行啊,褚年,你……”
“余笑怀孕生产都要花钱,我在外地,手头也紧,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不行!儿子!儿子!妈只有你了!我刚靠着你的钱过了两天舒心日子,儿子!儿子,妈求你了,妈求你了!”
听着从前对自己颐指气使的人说着“求你”,余笑的心里并没觉得开心。
应该说,自从在赭阳被那个女人当众一跪之后,余笑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个心理阴影,她会去想“这个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变得这么卑微?”
哪怕现在的“这个人”是折磨过她、折腾过她。
余笑还记得她这个好婆婆曾经“不小心”把茶水倒在地上,让刚流产了几天的她下来擦地板,那时候她多天真啊,以为只是家务没人做,还让朋友帮忙请了保姆回来,结果就是一场大闹,她像个被欺负了孩子一样跑回家,又被自己的父母和丈夫劝了回来。
余笑也记得她这个好婆婆曾经口口声声自己是没了孩子之后就什么都做不好的怨妇,说自己耽误了褚年,说自己花着褚年的钱却不知感恩,甚至有一次她买了点杏鲍菇回来炸着吃,不过花了十六块钱,都要被她训斥一个小时。
这些她都记得,她痛恨过,更多地是无奈和忍让。
因为也没别的办法。
现在想想,这个成了她生活中阴影的人,不也一样吗?也是一样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让哀求。
“那我们说好,从现在开始,这一整个月你没去骚扰她,我就给你打一次钱,下个月我只会打一半,因为你今天这顿闹腾。”
褚年的妈妈又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儿子啊,你说,妈妈到底做了什么孽,嫁了你爸,辛辛苦苦遮掩着过日子,到头来,还被自己的亲儿子拿钱要挟着?”
“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知道你自己做的事儿都是不对的,不好的。”余笑舔了一下嘴唇,她的嗓子有点点干涩,“可为什么你就一直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