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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马尔罕,位于乌兹别克境内东南部泽拉夫尚河谷地。人口目前约有二十余万,这座曾在1924年和1930年为乌兹别克行政中心的城市,是一座有着2500年历史的中亚名城,更曾为古代索格德、帖木儿帝国的古都,直到1868年并入沙俄。

做为中亚最为古老的城市之一,这是一座美仑美奂的城市,但这只能说是曾经,就像历史上他也曾遭受了无数次战火一样,这一次,撒马尔罕同样无法避开战争,甚至还突兀成为了这次中亚最后一战遭受压力最大的城市。

仅仅一天多的战斗,曾经历经战火后重建的多数建筑已经在炮火和飞机的轰炸下变成了残垣断瓦,到处是残破的房屋,到处是凄惨痛嚎的声音。

位于撒马尔罕市中心的‘列吉斯坦’广场,是一组宏大的建筑群,建于公元15—17世纪。建筑群由三座神学院组成:左侧为兀鲁伯神学院(兀鲁伯为乌中世纪的学者、天文学家、诗人和哲学家),建于1417—1420年;正面为季里雅—卡利神学院,建于1646—1660年;右侧为希尔—多尔神学院,建于1619—1636年。

这三座建筑高大壮观、气势宏伟,内有金碧辉煌的清真寺。兀鲁伯神学院的正门和彩色的穹顶是用各种色彩的陶瓷装饰的,有着巨大的直径13米的穹顶,这些神学院是中世纪培养穆斯林神职人员的学府。其中兀鲁伯神学院是15世纪最好的穆斯林学府之一。虽然在苏联时代,宗教势力受到了大力打压,但这三座建筑仍然保存的非常完好。一直是撒马尔罕的标志。

只是如今这个标志,也在昨天一天一夜的轰击下变得面目全非,虽然并没有完全摧毁,但仍可看到倒塌的个别建筑。

兀伯鲁神学院内的清真寺还能看到倒塌的半边残骸,而需要庆幸的,虽然这座清真寺是沙波什尼科夫到来后的指挥部所在,也是中亚方面军的司令部所在,沙波什尼科夫和阿纳帕先科都在这里指挥着整个中亚苏军和中亚方面军的战斗,但被炸掉的那半边带走的只是一些士兵和参谋的性命,而他们当时正好在另一边,躲过了一劫。

虽然爆炸过后,沙波什尼科夫将指挥部迁入了地下室,指挥部的安全没有多大问题了,但是沙波什尼科夫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相比指挥部的安全,他更担心的是整个中亚苏军的命运。

事实上自从阿军席卷西哈萨克,中亚与欧洲的陆路联系完全切断后,他就没有真正轻松过哪怕一秒钟,他的双眼满透红丝,那是没有睡好的征兆,他现在也根本无法睡上好觉了,昨天一晚上他连眼睛都没合拢过一下。

“撒马尔罕、布哈拉,费尔干纳、浩罕,集中我们过半力量,但却也遭受着阿军三分之二力量的狂攻,阿军成功的在这四城形成了三倍优势兵力。我们的前景很不乐观。”沙波什尼科夫嘶哑着声音盯着地图,地图上虽然红旗还有不少,但几乎每一支红旗都是被一支甚至几支蓝旗所包夹。

在他的身边,中亚方面军司令阿纳帕先科同样赤红着双眼,脸色很苍白,还不时咳嗽两声。

“阿军的战略意图很明显,对我军其他部队都只是牵制阻击为主,以他们的实力,牵制或阻击绝对不用超过我们的兵力就能办到,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收拢主力大军全力对这四城发起狂攻,也才能将总体的两倍兵力优势效应最大化,在这四个重点进攻点上形成事实上的三倍优势。但是我们明知道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将更为艰难,也没有办法可以化解,我们的所有部队都被分割了,只能各自为战,突不出,救不了,这样下去,我们可能连半个月都撑不过去……”阿纳帕先科不住的摇头。

沙波什尼科夫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得深紧,中亚苏军的命运其实在别卡巴德和查尔朱被阿军占领时起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谁都没有说出来,但沙波什尼科夫等人都知道,现在所有的努力其实都是徒劳,唯一的结果就是早死还是晚死的区别。

但就算是徒劳,除非他们直接投降,否则都是要努力的。

只是现在形势如此恶劣,红军连半个月都可能撑不住,还是让沙波什尼科夫感到沮丧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