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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军的那些已经设施简陋的野战医院内挤满了伤员。在遭到芥子气袭击的第二天中午,这些处于飞机布洒路线上的部队和居民点开始出现了第一批死亡者。芥子气中毒后的死亡过程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它没有特效药可以进行治疗,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其发展。

在那些重伤员中,有的直接死于毒剂烧伤,有的死于毒气在喉咙和肺部造成的肿烂。伤员们不停地咳嗽,痛苦而虚弱,许多人由于中毒,支气管的粘膜剥离,有的人甚至完全剥离,成了一个圆筒。有的受害者死时气管从头到尾完全粘住;有的尸体在被医院解剖研究时,在场的人仍能感到从中散发的气味对眼、口、喉、鼻子和脸部有明显的刺激。

……

在城北掩蔽指挥所内,不断响起的电话声以及电报的滴答声如交响曲一般,那些在数天前还弃满着誓死保卫叶卡捷琳堡信心的苏军指挥员们,已经不见了先前的坚毅之色,几乎他们每接到一个电话时,只有一句话“守住!绝不接受任何部队擅自撤离阵地!否则视同叛国,就地处决。”

“怎么样,研究的怎么样,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消除这种毒气的作用?”铁木辛哥对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大胡子怒吼。

“纵深线地区阿拉斯加人使用的毒气种类因为我们已经无法进入,所以并不清楚,但是可以确信一点,其远比目前任何一种毒气更为有效,杀伤力更强、致命时间更短,而且几乎不可防护……但我们这次从15师等纵深线两翼搜集的死伤者,从症状上看应该是阿军飞机布洒的稍次的芥子气,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使用飞机布洒,但是通常芥子气绝不可能如此大范围布洒!而且从毒性表现来看,只怕也不只是芥子气那么简单,具体是什么毒剂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好不容易从叶卡捷琳堡化工厂找到的化学专家贝捷夫小心而谨慎的说道,他眼前这位发问的可是国防人民委员铁木辛哥,军方的最高领导者。

作为一名化学专家贝捷夫从未想到自己会面对现在这种场面,尽管贝捷夫只是化工厂的一名化学专家,不是化学武器专家,并不主研化学毒气,但至少贝捷夫知道一点,他们面对的或许是一种前所未见、杀伤力巨大的毒气。

“……由于芥子气存留时间长,在杀伤敌人的同时,同样会限制自身的行动,阿拉斯加军队在纵深线地区大规模布洒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建立化学隔离带!如果光是芥子气的话,在长达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内,染毒地区对无防护人员而言都如同死地一般,被污染的包括水源在内的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杀死,没有防护的战士,即便是行军也会中毒。”

这时随同贝捷夫一起被紧急征召至前线的安尤科夫开口说道,安尤科夫夫并不是化学专家,但他是叶卡捷琳堡化工厂的厂长,他还是苏共叶卡捷琳堡市委委员,已经是为数不多还没有牺牲的原叶卡捷琳堡gcd高层。

“够了!现在我只要你们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才能阻挡阿拉斯加人的化学武器!”铁木辛哥直视着面前的这十几名被紧急找来的化学专家,让他们来这里不是来为了给自己上化学课,而是为了防御那些该死的化学武器。

阿拉斯加军队进攻重点是东南翼纵深线,现在阿拉斯加的军队在前线用毒气、炮弹几乎是以一个小时一俄里甚至更快的速度撕开红军的防线,撤退几乎是唯一的选择。而在那条薄弱的“走廊”两翼尚未投入反攻的部队,却同样因为该死的毒气出现了大量的伤亡!现在这些该死的化学专家甚至告诉自己染毒区不可通行!

“防护服!和阿拉斯加人一样的防护服!否则暂时找不到任何办法,虽然我们都不是研究化学毒气的,但我想即便是莫斯科来的军事化学专家来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安尤科夫和贝捷夫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贝捷夫摇头说道,脸上透露出一股无奈。

……

掩蔽指挥所附近一间临时腾出的仓库内,数百名身着白色医生服装、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内仓库内的数百具尸体进行着解剖,这些医生都是随化学专家一起被紧急召集到前线的,几乎已经包含了所有在城北能找到的医生,其中甚至有些连医生资格都还不具备的医学院学生,没有办法,人手紧缺,而此时他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规模空前的集体“解剖”。

而在仓库内十几名医生围在几具经过解剖的尸体周围,这两具解剖开的尸体虽然早已死亡的,但医生们经过解剖发现毒效即便是在他死后仍在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