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伊凡心底升起，立刻调转马头冲向指挥部所在的农庄，希望能通知大家离开。

天空中，望着下面如蝼蚁般狼奔兀走的苏联士兵，吴鹤棋已经兴奋地全身发烫，扭头问身边的白雄春：“是不是该下降了？”

白雄春从登机开始就绷着神经，一会检查油表，一会查看液压，生怕有什么问题，所以听到白雄春的话后才回过神来，到目的地了。

“是，司令，我……”

“哈哈，我就是来感受一下轰炸的效果，你指挥吧，别管我。”

b17养兵数年，第一次出动，从卡拉干达飞越一千多公里抵达十月城进行轰炸，即便是空军司令吴鹤棋也很兴奋，毕竟这支战略空军是他亲手组建出来的，只是就连他都没有参加过这种飞机的实战。这次随空六师临时调到阿第四方面军的b—17只有一个中队，不过十六架b17，但当时正好在阿克莫拉的乌拉尔战区司令的吴鹤棋也忍不住亲自赶到了卡拉干达，并不顾规定亲自登上了一架b17，要体验一下这次的轰炸行动。

只是他身为空军司令参加这次行动这是犯错误的举动，让白雄春这个空军战略轰炸机群的少将指挥官也深感压力巨大。好在登机前吴鹤棋保证在危险时候，这次行动立即取消或撤退，而且绝不干涉指挥。这才让白雄春等人放心了一点。

白雄春就怕吴鹤棋到了天上后不按照之前说好的办，还好吴鹤棋也知道自己是在公然违背高级军官不应亲自参战的规定，所以这次出来仅仅是想来体验一下什么叫战略轰炸，并没有打算亲自指挥，不过他不指挥，不代表他不参加战斗，自从担任海航司令起，他就很少能够亲自驾驶飞机上天了，更没说亲自驾机前往战场参战。这次他打着观察战略轰炸飞机实用前景，以决定未来空军发展方向的名义亲自参与这次行动，白雄春却不好阻止了。

好在十月城附近现在不是主战场，这里的飞机大半被调往切尔卡尔一带，而且这里的防空武器也不多。苏军后勤吃紧，许多防空武器都必须优先供应战争第一线。

“各小队注意，双机编组，高度降低到600米投弹，注意侧风和炸弹扔下的间隔。”

白雄百刚下完命令，就感觉机头开始下降，顿时看向吴鹤棋，只见他正兴高采烈的轻推操作杆，看样子是想玩轰炸机俯冲了。

“司令，不可！”白雄春连忙阻止了他，迅速用自己副驾驶位置上的操作杆重新拉平了机头，才唬着脸说道：“司令，您必须在1100米高度投弹，要不然我们就回去！”

看着白雄春严肃无比的脸庞，吴鹤棋也只能苦笑，他曾是出色的飞行员，虽然他那时驾驶的飞机跟现在的飞机不可相比，但他也知道，即便是现在的飞机，一旦进入了千米低空，就是有些小武器都能威胁轰炸机的，所以只要自己在飞机上，就不可能低于这个高度。

没办法玩超低空轰炸，吴鹤棋干脆把飞机交给了白雄春，自己趴在窗口看后面莫小奇那帮小子争先恐后压低机头，还好左右陪伴的一架僚机没让他太失面子，继续保持着和长机相同的高度。

“投弹仓打开。”

“三十秒投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