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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薇亚拉信誓旦旦的描述,她知道有一个人竟然花十万弗罗林(尼德兰北七省的通用货币)去买回了仅仅40棵郁金香根茎。为了搞清楚这个数字概念,我们可作如下换算:一个人可用30弗罗林买一头猪,或者用100弗罗林买一头牛。

换言之,十万的弗罗林,就是1000头牛了。区区40棵郁金香的根茎,居然价值1000头牛,每棵就是25头牛。这样的价值,怎么不令人疯狂?要是不小心得到一棵郁金香的根茎,就好像是后世的人中了彩票一样,命运立刻改变了。

在荷兰各地,人们用荷兰海军上将的名字来称呼那些特别珍稀的郁金香品种:“雷夫金海军上将”值4400弗罗林,“冯·德尔耶克海军上将”值1260弗罗林,最新出炉的“特龙普海军上将”,则价值1120弗罗林……郁金香以匪夷所思的高价出手,同时也可用它交换肥沃的良田、房屋和纯种良马。

有这样一件异乎寻常的事情:一位富商——同时也是有名的郁金香收集者——从一位海员那里得知,他的装满地中海国家商品的货船已到港。富商把这位海员请进了自己那堆满了各种商品的商店,给他一份红色鲱鱼作早餐,以报答他带来的好消息。

海员向富商表示感谢,同时在柜台上发现一个他认为是被丢弃的洋葱,就随手拿起来,走出商店,在新鲜的空气里就着鲱鱼大吃起来。洋葱的味道很好,海员很快就吃完了。不幸的是,这个“洋葱”当然不是什么洋葱,而是无比珍贵的“赛姆珀·奥古斯都(seeraugt)”郁金香根茎,价值高达3000弗罗林。

商人马上发现他引以为豪的“珍品”不见了,就开始疯狂地寻找,但毫无结果。这时商人猛然间想起了那位海员,“一定是他偷走了郁金香根茎!”商人大喊大叫,但一切均为时已晚。此时,他们找到了海员,他正坐在码头下边的一堆绳缆上,鲱鱼和那个“洋葱”早已被他吃个精光。尽管极力声辩自己是无辜的,这位海员还是被以偷窃郁金香的罪名起诉,并被关进了监狱。

“这……”

张准感觉有点无语。

正常的郁金香买卖正在阿姆斯特丹的证券交易市场进行,这样的交易中心还有鹿特丹、哈勒姆、雷登阿克曼、霍伦等许多城市。投机者就郁金香的价值进行赌博,引起价格波动不定。

以前,人们拥有郁金香是势利心理作怪,现在则是贪欲心战胜了势利心。郁金香的价值已不在于它是何物,或能给其拥有者带来威望,而仅仅在于它已被看成是一条能够迅速发财的门路。精明的市场操纵者获利甚丰,而那些相信郁金香在荷兰会拥有永久需求量的天真的投资者则损失惨重。

人们注意到,即使是那些极端贫困的阶层也倾其所有,加入到疯狂求富的人群中来了。原本用来支付房租、购买食品和衣服的必需的花销,也毫不迟疑地被用到了投机赚钱上来。许多人甚至变卖房产,以搜集到足够的资金去从事郁金香的买卖。

“这……算是期货吗?”

张准听完赛薇亚拉的描述,产生了非常荒谬的感觉。

难怪荷兰人的国花,会是郁金香。难怪荷兰人对郁金香,会如此的着迷,原来还有这样疯狂的典故在里面。这样的故事,张准似乎觉得很熟悉,可是一下子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故事了。

沉吟片刻之后,张准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想怎么样呢?”

赛薇亚拉坏坏的笑了笑,巧笑倩兮地说道:“当然是拼命的提升郁金香的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