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听到了六十五毫米舢板炮的声音,这声音曾是何等动听,但是这一刻,他只想站在那冲锋的队形之中,迎着炮弹向前冲锋。
他即便被炮弹直接打死,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折磨。
“炮兵,全速射!”
甚至不用他的命令,一些炮兵军官已经大声叫道:“压制他们!压制他们!”
他同样清楚,一门三十七毫米炮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发射出六十发致命的开花炮弹,在这样的射程之上,绝对没有部队能幸存,何况他们还是摆成如此密集的方阵。
但是一些炮兵们却是毫无反应,他们张大着嘴,口水直流,显然对眼前的这一切充满了怀疑。
冰雹继续着法军在方阵之中落下,但是这个被撕得粉碎的方阵,仍然在凭借着既有的惯性向前进,他们小跑起来,但是迎面而来的是更多更密集的弹幕。
他们无论是向哪个方向前进,都是密集无比的炮弹,巨大的气浪让他们摇摇欲坠,但是整个方阵仍在向前涌着,企图在阵地刺出一个缺口。
“呯……”弹壳在地上砸出一声响亮的声音,一个炮兵已经顾不得观看眼前的场景,他用力地往三十七炮里压进一发发炮弹,然后他们的战友们一边发射,一边发出欢呼声。
狂吼的炮声压过了欢呼声,电话机里传来了司令部的吼叫声,还有前方的一阵阵掺叫声,都汇作这一曲交响节。
“上帝啊!我愿意下地狱去!”
一个个法国军官看着这一残忍无比的一幕,看着三千八百名士兵的大方阵已经被撕得七零八碎,许多士兵被打得粉碎,还有一些人被敌军的炮弹命中,在那里大声地掺叫道:“我的腿!……我的手没了……”
还有一些尸体被气浪掀了起来,一些士兵转身向后逃跑,但是很快就成了弹幕的祭品:“射击!炮兵!”
法军的炮兵开始了压制,他们加入了这一场交响乐之中。
“三炮手负伤,继续战斗!”
密集的弹雨朝着黑旗军的雪阵地砸来,虽然有着已经浇筑好的永备工事,但是仍然出现了伤亡,可是黑旗军的炮兵却没有停下战斗:“全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