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年问:“你的手表可以……”
不等他说完,崔迦陵仓皇地把手背到了身后,紧张地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表,想要把它藏起来。
陈其年一怔,这才明白,大概,崔迦陵并不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他的家人,他只是,不想联系。他不想回家。
陈其年正为难着,就见崔迦陵的肩膀在抖,呼吸也急促起来,不停地吸着鼻子,像在极力忍耐着哭泣,却又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陈其年是个心特别软的人,尤其对着一个看起来这么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他自己的眼睛都有点酸了,心想崔烈也太作孽了吧……
“别哭。”陈其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游北,一秒判断这事儿求助游北没用,游先生脸上写满了不想管这事儿并且还很想赶紧走这句话,他只好看向寓言。
寓言虽然打小身体不太好,但架不住她心野靠山多啊,称王称霸惯了,也因此导致了她见不得弱小之辈在她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当下豪情迸发,一把抱住这个比她矮小瘦弱的白净小弟弟,小大人似的使劲儿薅弟弟的头毛,安慰道:“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哭了,乖,不回家,跟我回家。”
陈其年:“……哎!寓言!”
寓言皱着脸看她爸:“但是,他显然不想回家啊。”
陈其年只好稍微板起脸,说:“那也要回家。”
“我不回去,回去……回去……”崔迦陵闻言急了,被寓言抱着,他也没打算挣脱开,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离陈其年远一点,哽咽着说,“我不回去,你别管我,我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