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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粟没什么事需要干,她坏了小半边的脸,最要紧的就是休息养伤。

顾川不让她起身,顾阿妈也特意在给她熬香浓的甜糖米粥,因此她只用好好地躺在软和的气垫睡袋里闭目养神,顺便搭空间里的另两顶帐篷。

上了药膏的脸依旧在痒,陶粟勉强搭起了帐篷的一角,就忍不住转移出注意力,想伸手去挠一挠。

她抬手的动作跃跃欲试,被刚清除软虫洗完手回来的顾川看在眼里,他连忙走近制止。

“别动。”顾川虚扶着陶粟的颈颌,仔细查看依旧湿红的伤处,“很痒吗?”

海蛞蝓毒性不大,顾家兄弟俩脚上被爬过的地方在上了药膏后已然好多了,不像陶粟细皮嫩肉,只沾了一点却伤势骇人。

“好痒的……”陶粟诚实地点点头。

她一双湿意濛濛的圆眼浅藏希切地看向顾川,浓密似黑鲽羽翼的长睫忽闪,念极他驳糙的手指在脸上抚过的感觉。

顾川果然如陶粟希望的那样,蹲在气垫与榻床相连的另一边,再次帮她细密地上了药。

他常年劳作捕捞的大手骨节突大,指腹与掌心不仅仅是肌肤糙劣蜜黑,更布满了许多细琐的疤口划痕。

显而易见,这是一双并不好看的手。

可就是这双手,此刻摸在了北部聚集地里最美嫩的少女脸上。

顾川低垂着眼眸,修长的食指指节在陶粟侧脸红肿处轻缓打圈涂抹,随着她的心意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