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聚集地里无论哪个女性,再娇生惯养也没有这般腔调的,可放在陶粟身上,就显得十分相称谐美,恍若她本就该这样。
顾家今晚总算不用再四人一道坐在地垫上将就,被淹的小租屋浮起来以后,里面虽然依旧湿漉漉的,但有防水的厚布隔着,同样可以存放东西。
吃过晚食后,顾川和顾洋一起搭手,将大屋正中间地面上堆积了整整两天的杂物尽数搬回原处。
他们搬得比较吃力,由于聚集地所有排房门朝向内里的缘故,每一圈错隔开的排屋实际上离得都很近,比人还要宽的物品是过不了道的,因此只能拆开了一样样搬进去,再重新捆包起来。
尽管这样的朝向在日常生活中虽然麻烦一些,但是非常有好处,可以随时应对漂行过程中海面上突然大起来的风浪,不会有海浪直接打进家里的事情发生。
而顾家海排屋里的东西都搬干净以后,地方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空间太大拢不住火气,让人生生觉得寒凉不少。
烧过晚食的火盆又被重新点了起来,在屋里发出耀眼温暖的热光,室温在逐渐上升,抵抗着屋外溢进来的暗夜寒气。
顾阿妈是个节俭的勤快人,她飞快地把灯碗里的火苗熄灭,再将地上原来物什堆过的地面拿布擦了又擦,方才重新铺上许久没用过的干燥地垫与被褥。
大家都有地方睡以后,陶粟的气垫也不用再跟人共享,她在革鞋里脱下软袜鞋,又偷摸着收进空间,随后好好地将鞋子同旁边的登山背包统一摆放在一起。
等一切都弄好后,她快乐地钻进早就干了的保温睡袋中,幸福地滚了又滚。
长长的地垫一展开,四个人都睡上了久违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