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粟见顾川站起,心里隐隐弥漫出不安的情绪,即使她偶尔对这个男人略感害怕,但作为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内心还是避不可免地生出了雏鸟情节。
更何况男人其实人不坏,心地好,还会迁就照顾她。
眼看对方一言不发即将朝外走去,陶粟着急之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腕子。
男人腕臂粗壮,她只能草草抓住半边,甚至因为病弱无力,使的力道还不及一个幼儿大,轻轻松松就能被人甩开。
然而男人却及时停下了脚步,浑像她真使了多大劲似的。
“你……去哪?”陶粟哑着嗓子问出这句话,颇有些依赖之意。
少女的语气嚅嚅喏喏,听得顾川心头一动。
他转过身看向陶粟拽着自己的手,五指肉嫩白皙如同葱根,指节处还生着相应的富贵窝,细腕上戴着的女表温凉华丽,恍若贵不可攀。
但看到的表象没能在顾川心里激起多少波澜,他率先发现的是少女伸来的那只手格外烫热,她在发烧。
“我去找找鱼油,你……”顾川欲言又止,挥退开肩上的海鹰,蹲下身摸了摸陶粟的额头,离开的念头忽然变浅许多,“你先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就回来。”
他身上的鱼油已经不剩多少了,根本不够今夜给女人取暖的量,必须得再弄到一些。
男人眼神端正诚恳,陶粟放下了心,松开抓着对方的手,目光湿濡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如果他真的不回来也不管她,陶粟也清楚自己根本没办法,她就算不信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