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幸……此生到这里也无碍,生来清白,走时也了无牵挂。
沈韫低笑,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沈韫哥哥?什么时候这般粗鲁了?”宋清玹嘻嘻调笑。
沈韫答:“今日高兴,仿佛回到了两三岁幼童之时,可以那般任意妄为。”嗓音清越,如玉石轻击溪涧。
宋清玹不解,迷茫瞧着他。
沈韫笑声愈显,抚着姑娘蓬松的发丝:“许是对你来说自私,原谅我好么?”
微顿,接着道:“往后不要什么人叫你,你都随随便便答应同人见面。”
沈韫在宋清玹到来之前将桌上的茶具都换过,将陈御准备给他的那些沾染毒粉的茶杯丢开了去。
不过换上的新茶具也算不得好。
倒茶的壶嘴设计的有些玄妙,分了两条通道,沈韫在其中一条的壶壁上撒了些磨成的粉末。
那具体是什么玩意儿,也只有南蛮人才知,昨日夜间宗长苦口婆心劝沈韫,沈韫只笑不语。
原来恣意妄为是这么个滋味儿,还不错。
沈韫倒茶之时,倒是没有再做任何手脚,他也不知茶水会从何处出,就像昨夜决定的那样,一切交由上天。
他淡淡看着眼前的姑娘。
宋清玹侧头:“怎么了?怎么一直瞧着我……”骤然,小腹隐隐作痛起来。
同一时刻,在京都某个隐蔽的山野深处,一群奇装异服的外族人,席地盘腿而坐,环绕成圆形,中间摆着一祭坛,嘴里喃喃念咒不停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