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着急打了他,后来冷静下来再回想,她也自知理亏,见人讨债上了门,倒也十分自觉地伸出手背:“那你便打回来好了,以后就不许再小气计较。”
外院伺候的婢女这时才缓缓小跑着赶了过来:“姑娘!姑娘!小心贼人!”
少年阴恻恻道:“你这小小婢女架势倒挺大,还有人伺候你,不错。”后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
宋清玹尴尬挥手赶走了婢女。
此女是沈府里头的人,沈韫特地派来照顾她在官署的衣食起居,性子有六七分像远在姑苏的七枝,鲁莽惯了,难教,想必也并不识得这些劳什子官员,小将军就更是不认识了。
“把门带上。”少年冷声。
婢女后撤的身子一僵,抬头为难得看着宋清玹。
她轻咳一声:“这……就不必了吧。”然而视线一转,对上少年狠厉的眼色,随即说道:“带上带上,听小将军的就是。”
“哼。”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画纸重重砸在圆桌之上。
宋清玹伸直了眼睛细瞧,分辨了好些时候,然实在凌乱难懂,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神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见那倨傲的少年唇瓣紧闭,一张俊脸拉着,没有半分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她只好拿起画,再往仔细了瞧。
陡然瞳孔睁大,握拳伸出手背比对起来,宋清玹愕然,每一张画的分明都是同一人的手背。
她暗搓搓眯眼看向小将军整只裸露的修长手掌,嗯……不出差错,应当是他自个儿。
那画上的红条条就是她造孽打得伤痕。
宋清玹讪讪搁下画纸,默不作声喝了一口茶压惊。
“瞧清楚了?瞧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