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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玹自是连连点头。

她心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已经在暗暗筹划些什么了。

就像是北夷那件事一样,他精心策划,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引君入瓮的局。就那一战,北夷足足死了数十万将士,再无翻身之地。

不然依据北夷的野性来说,断不可能俯首称臣。

这等外交之事本该由典客署全权负责才是,怎会落到了沈韫头上?

宋清玹倒了一杯茶递给沈韫:“沈韫哥哥喝杯茶水先缓一下,我去做些解酒汤来。”

她回去宴堂没过多久,沈韫许是看出了她的怏怏不乐,便带着她一道离开。

沈韫少有喝这么多酒的时候,如今自然十分不适,但他还是婉拒了宋清玹的提议:“你在这儿陪我坐一会儿就好。”

她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到底还是怜惜,走到他身后,替沈韫按压穴位纾解酒意。

沈韫舒缓地轻叹一声,水色潋滟的眸子半睁,眉眼含情。

他随口说了一句:“荞荞这一趟有些久。”

宋清玹动作一僵,随后笑了一声:“被外院种的海棠迷了眼。”

沈韫也笑,不再多说,阖上眼眸养神。

夜凉如水,惠风和畅。

一片又一片粉粉白白的花瓣从树上吹落,坠了两人一身,擦过额,落在素色雅致的衣裳上。

女子娇艳,男子清绝,远远望去,倒是似神仙眷侣。

两人各自在思量些什么也只有他们自个儿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