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馨香幽幽飘荡在他的鼻尖,尉迟小将军对上女子的秋水明眸,心里一下子畅快起来,方才的窝囊罪可算没白受。
少年默然打量起这间陌生的屋子。
方角柜、梨花木案几、画屏等物件无一不精细贵重,就连镜台上的菱花铜镜也巧夺天工,台面上放置了一些骨嵌玉胭脂粉盒与首饰,珠玉步摇高雅脱俗。
思及将军府华贵却又粗暴的风格,他语气酸涩道:“倒是晓得讨女子欢心!你定然欢喜极了罢。”
他如琥珀般清亮的眼睛盯紧了她,不放过宋清玹脸上丝毫的微动,心里暗自气愤,要是她敢点头承认,立即上前撕咬了她。
一边又要装作漫不经心地,一点儿也不刻意地补充道:“想来往常哄别的女子也是这一套,做惯了就是如此。”
尉迟小将军幽幽叹息,在一点昏黄的烛火中,凤眸依旧灿若星辰,闪烁着:“如我这般纯真的少年郎,就稍显稚嫩些。”
宋清玹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瞧着这个几日未曾见到的俊朗少年。
他还是这般可爱呢,拐着弯儿赞扬自己。
可她偏偏就不应声,直看得他面皮发烫,别别扭扭掉转开视线。
眼角扫到书案一角,他身子疏尔一顿,凤眸骤然紧缩,倒吸了一口冷气。黝黑清亮的眼眸垂下,浅薄的眼皮再掀起时已经是满目厉色。
屋里暗,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些,现下仔仔细细琢磨起来,好些处都有不相干之人的痕迹。
他冲过去翻找,将那些东西统统砸了下去,手指狠狠颤抖指着衣裳,怒气冲冲诘问:“怎么会有那贱人的衣裳和文书!”
宋清玹哑然,沈韫哥哥常来,他的一些东西自然会留在这里,不过一件外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