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只是个小学徒,年纪尙小,师傅还未曾教过他如何处理这样的伤口,也不知同普通割伤一般处理是否妥当。
“师傅他外出给刘村的卧床患疾之人看医去了,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我只能粗略给您包扎一下,还请等师傅回来。”
男人默然点头,脸上还是骇人得可怕,粗眉压眼,瞧着阴鸷极了。
宋清玹取来十灰散递给小师傅,颤巍巍立于一旁不敢抬头,只听小师傅安慰那受伤男子:“会有些疼,您忍着点儿。”小师傅怕是以为那男子因疼才这般阴沉不言。
她见着只觉这人多半天生。
四儿极为善良,人也有耐性,来往那么多学徒中只有他留了下来,老头看中他将来长大后必定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那男人不答,他还是细声与男人说着话,好生一顿安慰。
半响,那男子问了一句:“大夫多久回?”
“刘村距离城中不远,若是不出意外,大抵夕阳西下之际。”四儿接过宋清玹手中的白布,小心翼翼替人包扎上。
“看来您不是郦城人啊。”
那男子骤然抬起阴鸷的深眸,“你如何知道?”
四儿没有抬头,专心着手上的动作,小手稚嫩却稳健,“郦城人大抵没有不知道刘村的,这是距离城中心最近的一个村落,平日里来往生意很多。”
而一旁的宋清玹从始至终都直直盯着脚尖,不知怎的,她心里慌乱得厉害,两人谁也没有瞧见那男子饱含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