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牵马的侍卫狠狠瞪了一眼这壮实汉子,重声斥道:“管好你的眼珠子,再瞎看给你剐了去!”
他憨憨笑着捋了捋头发,丝毫不动气,还一脸和善解释说:“我是瞧着姑娘娇贵,寻思明日赶车轻慢些,免得姑娘再像今日这般难受。”
宋清玹紧了紧披风,没管二人的对话,径直进了驿站,若是寻常,她定会替这车夫说上两句,现下是真的抽不出心思来。
陈御说就在第一个驿站趁早换人得好,行事在即,面对将要临时变道的人生,她心下戚戚,紧张不已。
驿站客栈照顾十分得当,许是沈韫早就吩咐下来,掌柜的恭恭敬敬,备了一桌好菜好茶。车夫吃了个饱肚,嘴里还是觉得淡出鸟味,缺了那么一口酒。
店小二十分有眼力见,立即端来壶烈酒,光是打开盖子那么一闻,就晓得这酒不便宜,勾得车夫馋虫作祟。
一切开销都是沈韫包了的,平日里他哪里有这等福气碰上如此阔绰的主家。
但,此行喝不得酒。
那车夫望望四周休息的肃面侍卫,狠下心推辞,酒日后不愁,可是少了这么一个雇主就再难寻。
店小二悻悻离去。
夜已深,天色漆黑一片,车夫趴在桌子上强撑着昏昏欲睡,被一旁的侍卫推了一把,让其回屋里休息,他们守在外头就好。
那车夫摇摇头拒绝,瞧着这个侍卫比旁的要面善些,与其闲聊起来。
驿站地处偏远,居于城郊,山风险险从门前刮过,冷得一伙人打了个激灵,车夫急急催促小二前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