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苦笑不得,小姑娘才及笄,年纪轻,容易跑神。
掐了一把肥嫩的脸颊肉,唤她∶“荞荞,回神。我在这处也这般不专心。怪不得画馆师傅说你在讲学时不认真,爱与旁的人说话。”
她勉强定住心神,张口就说道∶“沈韫哥哥,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是么。”沈韫未置可否。
就在前日,南蛮使者前来觐见,获马匹、丝绸、金银等赏赐些许,却令使者不满,称祁朝没有诚意。本朝一向以献方物评定赏赐多寡,皇上大为不喜,派人一查方知,典客蜀办事不力,疑似有蜀内官员私藏献方物。而沈怵作为此次南蛮使者来访和谈的负责官员,自然要担责问罪。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边关苦战事,百姓安能太平?
南蛮作为小国,影响不大,但皇帝颇为重视,把它看作一个促使边关和平稳定的契机。如此看来,这事倒是有些棘手。
沈韫不是没有觉察,他丞相之位未稳,太尉定会出手,一口一口蚕食掉整个沈家势力。他打算将计就计,在敌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出手,逆风翻盘。
但,现下,还需静待时机。
京都城看似一派祥和,水波不兴的平静湖面下危机四伏,都是些会食人的鱼儿,龇牙咧嘴,等着那个倒霉蛋的出现,随时冲上前去撕咬。
他将来一段时间,都难有闲工夫照顾到宋清玹这边,不止是朝中事,还要应付沈家林家,沈怵这事一出,怕是老太太也坐不住了。
瞧小姑娘红肿不堪的眸子,让他心尖泛疼,思忖着,或许该把她送去姑苏陪宋大人和宋夫人一些时日,会痛快些,他们也有好几月未见。
“荞荞,送你去姑苏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