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无菌病房的玻璃,忍着肩膀上的刺痛朝北陆笑得灿然,向来喜欢装酷的男朋友脸色不太好看,但夏夕烬心里清楚对方这是在担心和自责。
夏夕烬是愿意跟在意的人撒娇耍赖的性格,但在正经的事情上,他也不喜欢给任何人添太多麻烦。
平时的小脾气是情趣,可在自己真的受伤了的情况下,夏夕烬不觉得过度依赖是健康的。
但北陆的处理思路显然和他的想法相悖。
出院后北陆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夏夕烬倒也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几天。
虽然对方偶尔也会搭理几句自己的插科打诨,但情绪上的压抑没那么容易骗过日夜相处的爱人。
夏夕烬恢复得很快,差不多两个多月就又能跑能跳了,肩膀处那片大面积擦伤,也在涂抹了几次北陆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药膏后,顺利淡掉了痕迹。
夏夕烬倒是开玩笑,嘟囔着说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男人的勋章又没了”。
可北陆却像是被这个小意外吸走了所有幽默感,严肃的表情让夏夕烬联想起初中逃课被主任找家长的场景。
“他应该就是有点后怕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况且能天天跟他腻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呀,等工作了肯定再也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借着参加毕业典礼终于被北陆允许出门放风的夏夕烬,当时是这么跟有些担忧的朋友们说的。
看着其他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夏夕烬对两人已经开始走样关系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人的感情也是纤弱的,在一方不断的收束、拉扯下逐渐变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