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是知道一点, 我表哥是大长老的亲传徒弟,他跟我讲的是, 五年前, 宗主突然从外面抱回来了个孩子,说是他的儿子, 刚满周岁,才断奶母亲就去世了,所以只好抱回来养。”
“啊?私生子啊?”
“应该只是没来得及对外公开吧,凌宗主这么正直的人, 肯定有苦衷。”
“嘘,这种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你管他私生子婚生子,反正人家现在是剑宗唯一的少主。”
“凌霜辞。”
突然,一声略显严肃的呵斥,从假山那边笔直地传了过来,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正值好奇心旺盛的时候,立马连天都不聊了,组团抻着脖子偷看,但由于竹林的遮挡,到底只能听个大概。
孩童方才还兴奋的笑声瞬间消失,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枝杈上立着的鸟还在叽叽喳喳地不知死活。
沉默半晌后,男孩才怯生生地唤了一句“父亲”。
凌止神情默然,垂眸打量着正低着头的凌霜辞,仿佛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似的,用完全不像对待亲生骨肉的态度,淡淡地评价道:“不练剑,不读书,在这跟你小师叔放风筝玩。”
“凌霜辞,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么?”
听到这句话,小孩子清瘦的肩膀没忍住地颤了颤,脸上浮现出羞愧的表情,脖子都微微有些臊得有些泛红。
他稚气的声音连那点奶味儿都没褪干净,却硬是要努力拗出一副沉稳、成熟的样子出来:“不敢。”
“父亲,我错了。”
凌止依然面无表情,脊背挺得笔直,站在六七岁的小朋友面前,高耸得像座永远无法企及的山峦,可哪怕凌霜辞再怎么讨好,对方却始终远远地站在那,不愿意缩短一点距离,甚至不愿意摸摸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