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北陆冷淡的神情被敲出了一丝裂纹,投出了点不自然的僵硬,可他沉默了几秒,到底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仿佛没有任何留恋似的。

[先生,北陆先生这些无谓的恨意都是源于对他母亲死因的误解,您为什么从不解释?]

天节稍有些程序化的声音随着办公室门的闭合,浮现在严柯的耳边。

严柯有些烦躁地摘下眼镜,随手往桌面上一甩,指尖轻轻揉捏着有些酸胀的眉心,说道:“解释那些有必要么?”

“再者说,父亲生剖凤凰骨也是事实,只不过发现骨钉也锁不住溃散的灵气才放弃,虽然起初陆阿姨是主动献祭的北陆,但最后也确实以她的命换北陆的命了。”

“归根结底,悲剧的源头是父亲自以为伟大的决断,那我替他还这个债也是应该的。”

[抱歉先生,我还是不能理解。]

严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的情感复杂,而你只是一串普通代码,不能理解也正常。”

天节:[不,我是一串优秀的代码。]

毕竟是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这点严柯倒也没什么反驳的必要。

[对于大祭司的预言,您打算怎么处理?基因病毒呢?需要生化部现在开始尝试破解么?]

严柯摇摇头:“没用的,北陆不会给类人留任何挣扎的余地。”

[那他今天——]

还没等天节说完,便被严柯打断了,他笑了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小朋友的雏鸟情节还没褪干净,舍不得我和其他人一起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