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少爷没有骗他，他说的是真的。

这一刻，顾衍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

凡事都是有一就有二，在他心情复杂时，耳边陆陆续续的响起道歉声。

除了消失不见的黄毛，班里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全都向他道歉了。

顾衍握着笔的手收紧，难得有些无措。

之前他感受过太多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被误会诬陷的次数也很多，但从未有人帮他洗清冤屈，更别说这还是曾经跟他有摩擦的人帮他争取来的。

顾衍不习惯说话，最后只说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嗯”字。

余钦挠了挠身上的蚊子包，长叹一口气。

事情解决好，他终于能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

就在余钦绕开位置准备向班长请假时，顾衍突然开口问。

余钦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四周，确认身边没有别人后，他指了指自己，歪着头问：“你是在问我吗？”

顾衍点头。

“我身上被咬了好多口蚊子包，难受死了。”他就和小孩一样，在没人问时还能忍着，一旦有人问，他就会觉得万分委屈，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眶。

难受，实在是太难受了，比起当初跟褚越在一起时做的那种事还要难受。

顾衍一眼就看见，小少爷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全都是红肿的疙瘩，一片连着一片，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皮肤这么敏感娇嫩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要跟班长请假，回家休息。”余钦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说，比起学校，家里就算有蚊子也不会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