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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了很久才点头:“也好。”

虞谣最后扯了个哈欠:“我好困,想睡了。”

他的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哽咽:“睡吧。”

她感受到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他俯下身来吻她。她还很够意思地回应了他一下,才睡得沉了。

女皇驾崩,丧钟撞响。

百日国丧随即开始,于是这一场大雪像是持续了三个月都没有化一般,京城里铺天盖地地延绵着白色。

在这三个月里,新皇与父亲闹了一顿脾气。

因为她发现,父亲对于母亲的离世似乎并没有多么伤心。

头七之内他很沉默寡言,但头七过去,母亲化作一捧白灰,他就立刻振作了起来。譬如他饶有兴味地寻了不少闲书来读,譬如百日国丧之内大家虽都只能吃素,但他突然格外的“食不厌精”起来,让御膳房变着花样将素菜过得更加美味。

这让虞宁心里不太舒服,她原本以为,父亲会是最难过的一个。

父女两个便有些天没有见面,直到她某天去母亲灵位前敬香,看到父亲端着个碗进去。

“阿谣,今天这道素鹅特别好吃,我觉得是你会喜欢的味道。”她听到父亲在里面说。

又过了些时日,天地回暖,草木抽绿。虞宁这天刚起床就听说,太元君一早就去了先皇灵前。

她上朝的时辰已经够早了,父亲比她起得更早了一些。

虞宁寻过去看了一下,他正姿态随意地坐在灵位前的蒲团上。

“春天啦,我来给你编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