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林扯着三弟的袖子,凑近他,低声提醒,“行啦,末白同意你在这边办满月酒,已经进步了。你就别得寸进尺了,培养感情得一步步来,急不得。”
许同森沉着脸,下巴点了点不远处那间包厢,“你是没看到他把谁请来了。”
许同林怔了怔,眉毛挑了挑,“谁啊?”
“他那继父,好继父。他也不嫌丢人。”许同森对方大河是万分看不起的。一个下岗工人现在只能靠给人修鞋挣钱,还在小区门口,给儿子丢了多少人呐。
可偏偏末白顶着母亲的冷眼,非要请人过来。
许同林记得上回孙柔佳不肯让方大河参加婚礼,末白跟他妈大吵了一架,好几天没理孙柔佳。
想来这次孙柔佳也不敢再拦了。
这孩子倒也算是有情有义的,许同林瞪了许同森一眼,“这不是你说的吗?生恩不如养恩大。末白一直都是由方大河养的。末白孝顺他有什么错?”
许同森气得脸都白了,不过他自持是知识份子,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跟二哥吵,拉着他往旁边说道,“二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还是不是我二哥啊?”
许同林梗着脖子,“我之前劝过你多少回。你听我的了吗?每次都喜欢跟人唱反调。你是不是天生就长了一副反骨啊?”
许同森被他这么一训,连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呐呐地道,“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的钱都被我媳妇管得死死的。我连张车票都买不起,怎么跟儿子联络感情?”
许同林瞠目结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何着他这个主任医师连点零花钱都没有,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