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常意才许她进来,并且已经穿戴整齐了。

张辟有些奇怪,平时常意也不是不习惯人伺候穿衣,怎么大婚后反而这样拘谨了。

常意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疲倦地支着头,听到她进来了,淡声说道:“梳得简单些。”

“是。”张辟应声,走到她身旁,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但她还长了双眼睛,不想看也得看,刚捋起常意的长发,她就瞥到了青丝下修长的脖颈上布满的红痕。

像是被人一点一点咬出来的,一直伸延进被理得整齐的衣领里。

张辟举着梳子的手愣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常意梳理头发。

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千百辆马车飞驰而过,神游天外。

张辟已经很努力地在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的头发上,但眼神仍然忍不住飞到常意的身上。

袖子……露出来一点,手腕怎么红了一圈?

常意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张帕子,细细地擦了一下指尖,昨晚浑浑噩噩睡了,自然没空处理。

张辟好奇地用余光看了一眼,指缝里怎么有血?

她脑子笨,百思不得其解,瞥到常意身上的红痕,突然灵机一动,豁然开朗。

——这不就是在沈将军身上挠出来的吗!

常意问道:“梳好了吗?”

张辟立刻收起所有好奇,回道:“梳好了。”

她按照常意吩咐的,梳了个宽松简单的款式。

张辟放下梳子,小心询问道:“要是出去,可是有点不庄重?我再添些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