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想说她其实并不是很好奇,只是出于礼节安慰一下,比起他的事,她此刻更头疼如何让陈路平接诊。

但宁海沛不听她说话,已经推攘着她过去了。

她无奈退了一步,拍开宁海沛的手:“说吧。”

宁海沛张了张嘴,扯着嘴角说道:“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听人真情流露的自觉。”

常意瞥他一眼,宁海沛虽然还能嘴上打机锋,和之前一样没个正形的,但脸上的疲惫肉眼可见,怕是心里也不好受。

常意说道:“我还没怪你扯谎把我带到长留县,又让人进了我相公的房间,你倒怪起我来了。”

宁海沛尴尬道:“我这不是怕我娘发现我和老陈上午在一起嘛,你都看出来了,还说出来干嘛?”

“我也是被上当受骗的那一个好不好,若是我知道他来我们村不是受人所托来治病,是来跟我娘告状的,我死也不会给他打掩护的。”

常意笑了一声,眼神看得他直心虚。

他咳了两声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原来有个妹子的,她叫海姝。”

常意无声点头,宁海沛之前说她因为瘟疫死了,这倒不是扯谎,大秋嫂刚刚也提起了她这个女儿。

“我爹在长留县富人家里做长工,当时瘟疫刚起来,就病死在长留县里了,尸体当时就被拉出去烧了,我们都没见到他一面。”

宁海沛有些话憋了很久了,也无人可以倾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着小娘子面善得很,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后来老陈来了县里,我妹妹非要去跟着他帮忙——她主意可大着呢,从来不听我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