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摇了摇头。

大秋嫂说:“那正好,锅里有粥, 先填填肚子吧。”

大秋嫂端出两碗热腾腾的粥,常意端了一碗,折返回屋放在坑头的木板上,对大秋嫂躬身说道:“多谢婶子了。”

大秋嫂在腰间的麻布上擦了擦,连忙挥手道:“这有什么可谢的。”

常意用水擦洗过一遍,大秋嫂重新打量了她一圈,看着她的脸喃喃道:“你看你这小娘子,可真俊呐,怎么就嫁了个傻汉子呢?”

常意摇头,替沈厌解释了一句:“他不生病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大秋嫂哦了一声,在山里待得久了,心直口快,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嫁了他的呀?”

常意没想到这关系还得再圆,眼神轻移,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拿出来之前糊弄过别人的那套说辞:“我本来要被爹娘卖给一个老鳏夫做续弦,他是这老鳏夫的儿子,平日里被他父亲殴打辱骂,我不想嫁,他也不忍心看我被糟践死,便带着我逃了。”

“……他带我逃走的时候被他父亲打伤了脑子,现在才时好时不好的。”常意越说越顺畅,终于把他们俩身上可疑的点圆了起来。

一般人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说法,反而难以想象这是她编的。大秋嫂一听,手上的活都停了,叹了口气:“你们小夫妻俩也忒命苦啊!”

她在这个地方出生长大,她们村子里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和事,一时更可怜这对夫妇了。

常意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道:“婶子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去长留县?我相公他伤得太重了,我想现在就去为他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