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发,和常意的头发纠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他眼神微动,露出一种餍足的宽慰感,在无人能看见的山洞里,仿佛一头拥着自己猎物的野兽。

沈厌垂眸盯着她的侧颜,半晌,才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紧密相合,不留一丝空隙。

外头天色泛白,阳光射进来几束,照耀着山洞的墙壁,把里头照得柔软而明亮。

阳光刺目,直直照向人眼睛。

常意眯了眯眼睛,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沈厌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她抬头,刚好对上沈厌望过来的目光。

白天正是赶路的好时机,他们最好趁此机会快点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落脚。

沈厌望着洞外的崎岖石路,侧了侧身。

“……”他背上伤都不知凝住血了没,还想着背她。

常意都被他气笑了,轻轻推了一下他没伤的胳膊:“我又不是瘸了。”

虽然全身都疼得不行,但忍耐是她习惯并且极其擅长的活。

谷底下细看的话,并不是没有人走过,至少能看出来一条道的,也是常年有人在此经过踩踏出来的,越走地势越往上了些,似乎能走出山谷。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了几个时辰,到傍晚才看见有屋檐露出来。

屋檐挨着屋檐而建,这地方不小,居然有十几户人家。

常意快步走到沈厌面前,在一间屋门口站定,试探地问道有人吗?

里头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他们,一个在腰间系了一圈麻布的妇人从屋里探出脑袋,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犹豫了一会,还是从屋里出来招呼:“你们是打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