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常意的手,此时让常意和他分开才是真正的危险,比起其他的,最重要的还是不让常意受到一丝伤害。

室内没有点灯,窗户也被纸糊了起来,黑暗如同一团浓墨,沈厌借助月色,隐约辨认出桌椅板凳,床榻,最后看见靠窗的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油灯的底座已经碎裂,火焰在摇曳中闪烁,忽明忽暗。

沈厌眯起眼,提高警惕。

他屏住呼吸,摸索到油灯边上,试图将它点亮些。

油灯的火焰倏然变大,照亮了屋内的景象,他们的面前居然不是意料之中的土墙。

那是一幅画卷。

画上的景象十分熟悉,和他们刚刚一路来看见过的林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上面还坐落着些屋子,和人嬉闹的景象。

画卷右下角印有尤宝全赠几个小字。

常意看了一会,说道:“尤宝全是现在长留县的县令,赴任不过五年,这画年头应该不长。”

这一家人跟尤宝全应当有些关系,这村落和长留县离得不远,也倒说的过去。

沈厌把画卷掀开,画卷和墙缝里啪嗒一下掉出什么东西。

这里头居然夹着一封信。

沈厌取出信纸,展开,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大人传信与我说,鸟若落长留,尽全力捕之。”

常意喃喃念了一遍信里提到的话,随即收敛起神色,冷静地思考着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写信的人很谨慎,并没有留下姓名,所以她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信是否出自尤宝全之手。信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个京城的大人物要他捕捉鸟雀,但他在信里说自己含糊了过去,看态度并不想配合这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