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跟个小马驹似得嘚嘚嘚跑了出去,留下书房里的两个人。

常意用折子遮住半个脸,向他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地说道:“沈大人是来做什么的?今日又不是你值班,难不成是来帮忙处理奏折的吗?”

若是别人帮忙还有几分可信,让沈厌来,怕不是要把这些冗词赘句、废话连篇的请安折子都打回去,让写的人滚蛋。

她眼型姣好,眨眼时仿佛两只蝴蝶在他胸口扑腾,激起一池的涟漪。

沈厌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了点,偏过头不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不知不觉地过来了。

除了这儿,他好像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他只想去有她的地方待着。

没有战场和敌人供他发泄满腔无措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像一口被逐渐灌满水的井,除了面前的这个人,装不下任何东西。

只是看看就好。

有些东西没有碰过还好,一旦碰过,就像渗进骨头里染了瘾,梦里都是她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暖意。只是看不见她半天,他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瘾。

沈厌甚至连提都不敢提昨日半分,怕握在手里的种种只是他混淆了一场梦。

手腕上冰冷的触感拉回了一些他混沌的神智。

常意的指尖搭在他脉上,瞬间让他冷静下来。

常意说道:“你的脉有逆行之势。”

沈厌迅速抽回手,端着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