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细心,为何发觉有异不查下去,反而第一时间门向我邀功。“
“刘兵足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和沈厌有关,却把人送到谪寺,绕一个大圈子要我出面,为什么——是因为不想在我面前落下插手的印象吗?”
常意一句一句地问他,谈华钰脸色苍白,手扣在地板上,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常意倾下身子,对他说道:“如果你是因为能力不足而失败,我不会怪罪你,因为人人都会失败。可是你在做什么,揣度我的心思?你这样做,和前朝那些蝇营蚁附的太监有什么区别。”
谈华钰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她顿了顿,知道这话太过于刺激他了。
她低下声音:“别忘了,你也曾是前朝皇帝钦点过的状元,没有什么比他人低贱的,你要把自己当阉人,就只能是个阉人。”
谈华钰掐着指尖,一滴血滴在毯子上,他静默不语。
“起来。”常意冷声道:“当初你要我帮你,你说过什么?你不记得,我记得——隐忍就功名,你当初的气性呢,你要真不想干了,就入宫专心伺候人吧。”
外头长吁一声,车厢颤动了一下,车夫犹豫了好一会,不知道里面讲完了没有,过了半天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才小声提醒道:”大人,谪寺到了。“
谈华钰动弹了一下,想下去扶她,常意却避开了他,踩着车夫搬来的凳子下了车。
“把里面的毯子收拾了。”常意吩咐车夫,和他擦身而过,留下一个背影:“收起你的心思,好好办事,我不需要别人阿谀逢迎,如果这周内我还没有看见沈闵行的消息,你就进宫伺候去吧。”
谈华钰像被钉死了一般僵直在原地,直到车夫提醒,才抿唇跟了上去。
“啊——啊呀,这是?”封介的眼珠子刚从常意身上挪开,又看到了一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