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想笑。
常意侧了侧脸,拿帕子掩了半边脸,客气地回他:“不要紧的,我身子向来都是如此,老毛病了。多谢候大人关心。”
“哦、嗯。”侯星有些局促:“我之前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挺有名的大夫,有机会可以引荐给常小姐认识。身体是大事,还是注意点好。”
“不用”常意刚想找个借口婉拒,她又不是什么天生的痨病,是她记忆力异于常人,导致思虑过重、神疲少眠,日久气结不畅,身体才一日比一日差。
若她不改脾性,再好的医生也没用。
她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一直没说过话的常熙回像是突然回了神,大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好!”
侯星被他吓了一跳,面色骤变,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常熙回丝毫不察,神采奕奕地向侯星抱拳:“那我就替舍妹多谢候兄了。”
常意:“”
侯星:“”
常熙回越看越满意,觉得两人一同沉默的样子都那么的顺眼。
直到进了大理寺的监狱,常意和侯星都没有再和常熙回说过一句话,生怕他又发作起来。
他们走过来时,两个狱差正把妇人从干草堆上拖起来。
妇人被沈厌砍断的一只手,虽然已经被接上了,也只是能保她当时不死,和废了没什么区别。
她整个人摊在地上,蓬头垢面,一点生气也没有,任凭狱差怎么拖拉硬拽都不起来。
侯星看她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岁数,一副凄惨模样,有些感叹:“你女儿是自尽的,你为什么想不开,还要去谋害她人的性命?”
妇人半天不动,喉咙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半响才低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