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步箐下意识地想咬自己的指甲盖,又硬生生憋住了,改为狠狠地掐手心。

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倒是和谐,唯独融不进去她。

常熙回淡淡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他心里本就瞧不起常步箐的做派。经过十年前坠井之事,他怕作为目击者的常步箐把妹妹供出来,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她周旋,哄着她别说出去。

但他现在既然已经和常意说开,自然就不需要再顾虑常步箐什么了,他连面上的表情都不愿遮掩。

常笑莺看看他,又看看常步箐,犹豫了一会,开口邀请道:“二姐姐,我们要出府逛街,一起去么?”

常笑莺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做主的人,常步箐自然还要去看常熙回的脸色。

常熙回没说话,面色淡淡,显然没有邀请她的意思。

常步箐粲然一笑:“老夫人最近老头痛,我正想去为她按摩,就不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不去就不去,还拿出这样的理由,显得他们几个没她孝顺,只会贪玩似的。

常笑莺虽然这几年和常步箐关系不错,心里不悦,脾气也是一阵一阵的,当即也没说什么,撒手便走了。

常步箐在后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牙齿无意识地磨蹭啃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她一双纤纤玉手,唯独大拇指的指甲盖破破烂烂的,平日拢在袖子里,也没人留意。

她难得有些焦虑。

为什么她把当初坠井的真相告诉常意,常意不但没和常笑莺撕起来,还关系变得更好了?是常意在谋划更大的报复计划,还是没有相信她的话,心里还在怀疑她?……又或者是发现了别的、比她自己坠井还重要的事。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