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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下头欢声笑语不断,不知道多少人要凋谢在小小的后院中。

踏步无声的内侍手持浮尘,不厌其烦地来回检查,宫女小心地为每一张长案下的镂空铜炉添炭加火。尚仪捧着名册,支使司仪去外面引路,尚食忙得脚不点地,尚宫做着最后的检查。

终于,一道、两道、三道钟磬声传荡开,百果园里外的门扉开合间,人流如织,填满百果园的各个角落。

前搭石台,载歌且舞;左右分别栽有桃与梨、杏与李,各自成林,林内设石案、木榻、细壶、石碑、木牌无数;百果园至南端,镜湖剔透,湖上木廊蜿蜒,有湖心亭三座,水榭两座;假山秀水不一而足。

正处婚龄的郎君与娘子,相与漫步,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无论是作诗、填词、奏乐皆可娱人娱己,或言景致,或表心意,可见年少风流。

所谓二月,桃之夭,李能白,梨花融,杏花饰其靥。

姬羲元在钟磬声响起前下了高台,坐在主位与人寒暄,边上是越王。来客先与姬羲元见礼,再向越王祝贺。

小半个时辰后空闲下来,杨子青才带着闻叶来拜见。

“多年未见,若非杨小郎带路,臣已认不出殿下了,不知殿下可还能认出臣?”闻叶微微抿唇一笑,两颊的酒窝就清晰可见,一双眼也弯弯似月牙,望之可亲。

离开宫廷十二载,闻叶现三十有一,风姿犹存。

他与秀美病弱的杨子青不同,自带一股温软,仿若连稍微粗厚些的叶子都咬不动的小白兔。

姬羲元站起身迎接,很是伤感:“先生当年不告而别,只留下一架琴与只言片语。子青告诉我先生回来了,我便请他将旧琴归还旧主。不知那把琴先生用起来,是不是和十三年前一样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