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还!”
赵瑞怀在和迟绪闹着玩,可迟绪是真下死手,见自己根本碰不到日记,便跳起来用力踩在赵瑞怀的脚背上,赵瑞怀吃痛,下意识的弯腰,迟绪立刻将日记本夺了回来,随即远远避开他。
赵瑞怀蹲下身,按住自己的脚尖,倒吸了口凉气,“嘶——你疯了!”
迟绪漠然的盯着他,“是你先动手的。”
“你!”赵瑞怀本该和他争执几句,和对上那双漆黑且冷漠的瞳仁时,就半个字也难出口了。
赵瑞怀忽然认识到,眼前的这个迟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看透人世间冷暖,心如磐石般坚韧却也坚硬,年少已如此,那浸淫更为残酷的社会几年又如何?
赵瑞怀不觉得他跟在自己身边,整日里和那些人精似的老油条打交道,会变的多么柔软天真。
所以,他是撞了什么大运才焐热了这块和他有仇的石头?
傅一辰又凭什么?
脚趾不那么痛了,赵瑞怀站起身,隔着三五米的距离,轻声问他,“你现在还喜欢傅一辰吗?”
迟绪捧着那本日记,摇了摇头,他清醒且理智,老教授一句傅一辰态度反感,他就知道日记传阅和谣言四起都是傅一辰纵容甚至支持的结果,但凡傅一辰帮他一点点,日记也不会到教授手里。
他站在光里,爱憎分明,赵瑞怀一下舒坦不少,“那你为什么哭?”
迟绪沉默良久,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因为,没人喜欢我,就连你,喜欢的也不是我。”
赵瑞怀哽住,眼睛里竟生出几分湿润。
因嫉妒而愤怒,因疼惜而悲伤。
所有情绪全因眼前的迟绪,尚未满十九周岁的迟绪。
赵瑞怀想告诉他,很久之前,我就认识现在的你,我有些喜欢你,虽然那时的喜欢与无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