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的东西少的可怜,他在这间出租屋里生活了三年多,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两年半,至于装不下的,迟绪也不要了。

至于刚搬来一个月的程达,更是轻手利脚。

两人打个车就去新公寓了。

在车上,程达心有不满的说,“他就是看你好说话,好欺负,桌子腿歪了关你屁事啊,再说那破桌子能值五百块钱。”

程达说的的确是事实,房东就是看迟绪跟面团一样好揉捏才会这样做的,要不然那漏风的窗户,打入冬就该修了。

迟绪以前是不敢计较,现在则是不想计较。

“别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程达凑近了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状态跟我爷爷似的。”

早饭时程达说了他爷爷的事,一个晚年丧偶的痴情种,沉浸哀伤无法自拔,对周围一切事情都不在意,一度想要出家做和尚,不过寺庙嫌他岁数太大,怕他突发疾病什么的不好跟家里人交代就拒绝了。

他爷爷的状态,用以后年轻人的说法就是佛系。

迟绪笑笑,回应了一声,“乖孙。”

到了新公寓,做了简单的整理后,已经下午两点了,程达终于没了精神头,哈欠连天的趴到了沙发上,就像一套扔在那里的衣服,一动也不动。

迟绪没有管他,他要抓紧时间出门采购,置办一些东西来填充自己的生活。

或者说,让此时此刻更有真实性,而不是一场很快会醒来的梦。

一下午的时间,迟绪买了很多零碎的小物件,杂七杂八的好几个袋子,拎在手上分量不轻,让他指尖发紫,指肚青白。

于是迟绪又买了一个新的行李箱,把那些东西装进去拖着走,就比较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