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到的事情过于震撼,沈棠抱着一个汤婆子,同陆持回到马车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能够忍住,偷偷问了他,“那个孩子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么。”
她知道陆持是过来查贪墨的事情,料想中间的水深得很,可也没有想要官吏竟然会有的这么大的胆子,踩着无数人的白骨来获取自己的功名利禄。
“是真是假说不好。”陆持从用银片将烧焦的烛心挑开,马车里又亮堂了些,脸上的阴沉便暴露无疑。
禹州地处偏僻,汾阳更甚,山高皇帝远,官员仗着无人送信,便圈地为王,为非作歹。朝廷拨下几千万两的银钱,只为修建起梁江观一带的城墙。日后若是有胡人来犯,可庇佑一方百姓免受战争之苦。这本是一件利民的好事,最后却成了一道催命符,要了万千民众的性命,这又是谁能够想到的事情。
陆持虽无心怀苍生的悲悯,可此时仍旧忍不住动怒,“若是真的,便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名,一个人都跑不了。”
他拿了一个帕子,将银片前端的黑色擦干净,交代沈棠,“汾阳到底不如盛京安稳的,若是出门的话,多带几个侍卫。”
“我知道。”沈棠应声。
她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却已经显怀,小腹的地方凸出来一小块,将腰身绷得紧紧的。她本就生得好看,起初身上还有些青涩,有了身孕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开来。明明还是之前的相貌,可是却平添了一份女儿家的媚态。
烛火之下,五官更显柔和,仿佛所有的时光在这一瞬间停滞下来,只有烛火在跳跃。陆持的心里忽然就软成了一片,忍不住去吻她的额头,温声说:“我尽量空出时间陪你,听说汾阳的雪景独好,到时候我陪你去看看。”
“不必了,你有事情便去忙你的,不必如此迁就我。”沈棠手撑在后面的榻上,身子往后面挪了挪,和男人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她见到男人抿着唇,也知道自己的话过于生疏了些,这才打了圆场,“良辰美景都在这边陪着我呢,你不必担心了。”
陆持盯着她的脸,半晌,倏得欺身上前,抬着沈棠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他明显是带了些火气,吻里面都掺和了几分惩罚的味道,不管不顾地闯进有牙关里,□□着敏感的上颚,然后含住一小节粉舌,不停地吮吸,抢夺着每一分空气。
沈棠有些被吓到,直接要往后面躲,却被人按在了的榻上。
吻越发深入。
在这些事情上,陆持向来是霸道惯了的,似乎要用这种方式逼着身下的女子服软,让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可身体上越发亲密,他心里却越发清楚,沈棠当真将之前的话执行地彻底,半分没有在意过他。她将自己包裹在一座孤城里,冷眼瞧着他在城外挣扎着。他从一开始的恼怒,想要将人拉下来同他一起沉沦,到现在却成了一种无可奈何,而后便是一种悲凉。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孩子真的能够将沈棠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