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娶的是世家女,郑国公娶的是世家女,陈国公娶的是世家女,连卫国公夫人的母亲出自世家,可知这两者之间结合的有多紧密。
科举的事儿一出来,世家便明白风向了,谁都知道这是皇家想掘断自家的传承根基,也都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痛楚,但硬是都忍着,没去做第一只出头鸟。
只有荥阳郑氏,一边儿暗地里骂娘,一边儿安排人想法子,去处置这事儿。
陈国公的妻室出自博陵崔氏,皇太子的坐师之一出自范阳卢氏,太上皇嫁了女儿到太原王氏,出了个驸马,至于陇西李氏,皇家自己身上还沾着点儿这家的光呢!
至于清河崔氏和赵郡李氏,也跟重臣们有着或多或少的牵扯,只有荥阳郑氏,早年出了个太子妃,被皇帝记恨到现在。
要真是想下手,保准儿是第一个被拎出来立典型的!
郑家人恨得牙痒痒,但又无计可施,族老们商议之后,便派遣本家二房的郑彦石往长安去主持此事。
荒王死后,郑家在朝堂上的人便退了下来,长安那儿的府邸虽也有人住着,却都只是小辈旁支,至于长辈与主家的人呢,却都返回荥阳静静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
郑彦石年近四旬,眼光毒辣,远非年轻人能比。
皇太子惯来稳妥,寻常人也见不到,想在他身上寻个漏洞,怕是难上加难,至于同行的秦王,人家只是秦王,即便寻到漏洞,又能怎么样?
即便局面再坏,人家也是皇帝的亲儿子,大不了往宫里边儿一缩,照样荣华富贵好吃好喝。
仔细咂摸了一阵之后,他将目光放到了乔毓身上。
性情直爽,头脑简单,能惹事,脾气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要紧的是,她是乔家的小女儿,掌中宝,娘疼,哥哥姐姐也疼,连皇太子他们那几个外甥,都格外亲近这姨母,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决计不会被当成弃子丢掉。
一边儿是科举,一边儿是嫡亲的小姨母,郑彦石捉摸着,要是真叫皇太子选,他八成会选择后者。
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