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皇帝却告诉她,说他不会强求自己。
乔毓怔愣了良久,方才轻声道:“我觉得,圣上不是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为什么忽然间就”
因为你不喜欢,因为你觉得不快乐。
因为我用尽全力想将你带到身边时,却发觉你同样用尽全力,不想到我身边来。
我的期许与希冀,恰恰是你的担忧与不安,既然如此,还是选择松手,叫你去天高海阔,自由自在。
皇帝定定看着她,在心里如此回答。
皇太子与秦王对母亲的情感远比父亲深厚,所以能够接受此事,昭和公主与晋王却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就如同觉得父母天生便是一双眷侣那般,不可接受母亲忘却丈夫与儿女们,从此与他们相隔陌路。
晋王曾经问他,说:“父皇,为什么不试着告诉母后她的身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皇帝也曾经有过转瞬的心动,但很快,又将这念头否决掉。
何必如此呢。
她眷恋的是外界那方天空,而不是这座宫城,强行用妻子与母亲的责任将她束缚住,固然能留住她,却也只会叫她觉得痛苦,在这种无形的枷锁中度日如年。
世间没有第二只春秋蛊了。
就像皇太子说的那样,还是放她走。
皇帝笑了笑,却没有将这些心思说与她听,而是道:“是我想错了。你跟她毕竟是不一样的,即便再像,也不是她。”
夕阳洒在他脸上,叫那原本有些冷峻的面庞添了几分柔和,乔毓在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浓重的伤怀,顿了顿,真心实意道:“圣上,多谢你。”
皇帝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她面上,像是在同往昔告别。
他笑了笑,将自己腰间玉佩解下,躬下身,系在了乔毓腰间的丝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