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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西北角是一处监狱,关押的都是犯案的朝廷官员,狱卒二话不说直接放行。秦绵跟在孟长安身后,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权倾朝野。

大牢里是一间一间用石头砌成的小房间,里面潮湿阴暗,环境恶劣。这些犯人曾经都是养尊处优的官员,如今却沦落到这步田地。

一股陈腐刺鼻的气味刺激着秦绵的神经,她有些担忧父亲的情况。行至掌灯的明亮处,有人认出孟长安,开始破口大骂:“阉狗,你不得好死。”

“奸宦误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有人扑到铁门上大骂。

“奸臣当道,苍天无眼啊。”还有捶墙痛哭的。

孟长安的背影依然挺直,脚步未乱,甚至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们。

这条长路终于走到尽头,那些骂声渐渐远去,角落里的一间牢房看起来比先前那些要干净许多,一张简单的床铺上铺着很多干草,一个发髻微散的男子背对他们坐着。

秦绵的眼泪汹涌而出,难掩哽咽叫了一声:“父亲。”

那人惊讶地回过头,看见秦绵表情激动:“绵儿。”

秦绵跑过去,狱卒遵照孟长安的命令打开牢门,孟长安默不作声地走了。

秦绵握住秦翰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心疼道:“父亲瘦了。”

秦翰摇摇头,问道:“家里还好吗?”他知道他一出事必然会连累妻儿,心中一直难安。

秦绵点头:“父亲放心,一切都好。”秦绵只挑好的说,其余的便一笔带过。

秦翰看着她,欲言又止:“梁世子待你好吗?”

秦绵含泪冷笑:“父亲还如此天真,他娶我不就是为了陷害您吗?”

秦翰痛悔难当,道:“我以为他对你会有几分真心,谁知道竟都是装出来的,你当初那么喜欢他,我纵使有疑虑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