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中本就处境艰难,陈姨娘何必以一己之私,坏了全家的大事?她如今正得势,若你惹怒她,她也学着陈姨娘的模样给赵家上一通眼药,到时巢之将覆焉有完卵,这么一大家子人又该怎么办?”
一听这话,本来站在一旁看戏的众人,俱是和孟氏统一战线,向陈云裳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她们都是这覆巢之下苟且偷生的蝼蚁,一旦赵家玩完,她们绝对下场凄惨。
“她敢!”陈云裳尖声道。
孟氏有些怜悯地看着她:“她有何不敢的?自打她进门,薄待她的不是你我,不是赵家人?不管你私下怎么骂她下作,有那一层关系在,就算赵家倒了,她也会安稳无恙,指不定郿家人还想把她接回去好好的供着,毕竟皇后无子,如今她有宠。”
孟氏索性借着机会,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
“你真以为她背后没有靠山?以前没有,是她无用,如今她有用了,多的是人给她当靠山。旁人的唾骂损伤不了她分毫,你看有人敢指着她鼻子,骂她秽乱宫闱妖媚惑主吗?你敢?我敢?你们可敢?”
她们都不敢!
众人俱在孟氏的环视之下垂下头。
别看私下唾骂不齿,实则哪个心里不是暗中羡慕。以臣妻身份去侍奉陛下,自然遭人诟病,可你也得有那个福气。
在寻常人家这是有违伦常,在帝王之家,这就是福气。
古往今来,帝王扒灰、霸占臣妻的不再少数,谁敢说个二字,敢说的早就没命了。
“家里现在该想的不是一己之私一己之气,而是她会不会仗着有人撑腰要和离。当初叛王伏诛,党羽俱被清算,唯独漏了赵家,当时我不明白,如今倒是明白了些,指不定还是仰仗了她。毕竟她和陛下有那段渊源在,陛下即使心中恼怒,恐怕也不想赵家分崩离析,她这个赵家妇受到牵连被发配遭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