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叹口气,俯身捏了捏少年的脸蛋,像是在泄愤,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无奈:“你的异能,除了被被链接者伤害,你本人都会先体验一遍痛苦吧。”

“我不是心理变态,竹君,任谁都不想让喜欢的人痛苦。”

“况且,你很讨厌疼吧。”

秋山竹晚鼓鼓腮帮子,不太服气的反驳: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疼,我又不是娇气鬼。”

疼痛能让人安心,让人警醒,他自残、故意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再说也有人追求疼痛带来的快感,条野采菊凭什么笃定的说他讨厌疼。

条野采菊失笑:“直觉。”

他好像着说什么既定事实的叙述的语气,让本还想着揣摩此刻用语和反应的秋山竹晚愣住了,酸涩突然涌上鼻头,少年费力想咽回眼泪,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秋山竹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八面玲珑,惯会讨巧卖乖,最会揣摩他人心意,一天换十几幅面孔,举手投足都是演戏,一言一行都是算计,他异能强大,不怕伤不怕痛,任何打向他的子弹最终都会落到别人身上,再重的伤也不放在眼里,简直是个怪物。

就连秋山竹晚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记得小时候的他,爱撒娇,怕疼,怕吵,喜欢听别人说故事,喜欢拉着别人讲故事,是个被母亲无奈的指着说藏不住秘密的小话痨。

“怎么哭了?”

条野采菊想帮他擦眼泪,却怎么都拽不起把脸埋在胳膊里当鸵鸟的少年,只能疑惑的问。

“我只是在想……”秋山竹晚露出一只眼睛,眼睛虽然没有焦距,但因为泪水多了点光泽,乍一看,好像并未暗淡,少年声音糯糯的:“能爱上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