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裸露在外的左眼一旦向下看,弧度比普通的眼睛更大,几乎是带动了眼眶周边的血肉一般。

“你看……我就说我更好,”他却异常执着于与我男友的比较,“我怎么样都不会死……我比他好得多……”

他靠得更近,血肉手掌捧着我的脸,他的血居然是特别好闻的味道,盈满我的鼻尖,湿润的黏腻血沾满我的脸庞。

我瞬间绷不住了,呜呜哭起来,哭得很惨,宛如电影院里,一部恐怖电影面前不能离场的观众。

“我有……用不尽的……财富……”青木的声音嘶哑卡顿,“我是最漂亮的人……我还有……不死的身体,随便怎么对待……”

我半晌才敢鼓起勇气回话,哽咽着说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部在复原,转动了一秒眼珠:“我比那个垃圾好的意思……”

他的手在动,按我的脸,我呜呜再哭起来:“……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先长出来皮再说话啊呜呜呜呜呜”

“……我不知道……”青木忽然疑惑道,“……我的心脏,还有大脑……浑身都在叫。”

他的耳畔充满了自己肉块兴奋的鼓动、大脑激动的滑动声、心脏剧烈的振动、骨骼在咯吱咯吱发出移位再复原的诡异轻响、血经过血管时发出的激烈尖叫。

每一个部分都在畅快淋漓地叫,似乎在抒发自己的情绪,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引起少女的注意。

可是只有他听得见,恍惚间成了自己的幻听错觉——可能就是错觉,是他无意间指使了器官脏体、白骨脑肉,发泄着不断涌动的陌生感情。

他的身体在欢庆鼓舞,在激动兴奋,如同碰见花的怪物,四处躁动地跳跃。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耳边只有我的哭声和他断断续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