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睁着大大的泪眼仰头看着朱子轩,“相公?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为朱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家里手头紧,是我抵了铺子”
朱子轩没想到她会当众说这个,脸上挂不住,生怕给人听了去要对他指指点点,他连忙厉声呵斥“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休书拿好,我和你再无干系!你你好自为之!”
“不!不!”文心伸手攀住他的衣摆,摇着头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我为你扛下这罪你却”
“你胡说!”朱子轩如惊弓之鸟,这时才知道母亲所言果真不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文心这么容易就把实情说了出来,若再上些刑罚,她还不立时全招了?
好在他早预见了先机,当即正色道“文氏,你不能因我休了你就对我怀恨在心!人的的确确是你杀的,你不能因爱生恨,反过来冤我!青天白日休要说些浑话!念在过去情分上,我自替你与大人求情,望你莫再苦苦挣扎,妄想逃避罪责!”
文嵩几乎要气疯,他挥着手朝这边大骂“朱子轩,她是你八抬大轿迎娶回去的正妻!这罪还没定呢,你就急巴巴地撇清关系?我早该亲手捏断了你的脖子,我文家闺女,不图钱财名利地嫁了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文嵩的嘶吼声透过喧闹的人群传了过来,文心闭了闭眼睛,缓缓从地上站起身。
“相公”她伸手,想抓住朱子轩的袖子。
朱子轩一把甩开手臂,退开数步,远远的避开了她。
文心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哀哀地道“相公真要做到这一步么?”
“我对你不好?我不孝敬公婆?我没有善待姑子和叔叔们么?我与妯娌不睦了吗?还是还是我多言恶疾无子?”她捂住脸低低地哭道,“无子,这你不能怪我啊!是你推的我!是你为了别的女人与我置气,推了我!把我还没出世的儿子害了啊相公!这也怪我么?”
朱子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文心说话声很小,可不知怎么,人群中总有那耳尖的人,把她说的话都听了进去,还大声地讲给别人听。生怕别人听不懂,到必要时还特地解释几句。
朱子轩攥着拳头道“你你休要再说这没用的话!事已至此,我劝你认命的好!将来将来我我还可勉强替你上柱香”
“朱子轩,你他妈的王八蛋!”他连上香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是算准了文心必死,所以不愿家里出个被砍头的媳妇,才在审判前急巴巴地来休妻吗?文嵩气得骂到破音,喉咙干痛干痛的,眼泪都跟着落了下来。。
“好好”文心闭着眼哭了片刻,待她重新张开眼,眸中多了一丝笃定。
“相公不,朱公子,请恕这封休书,我不能接受”
她缓步朝他走进,也距人群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