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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屋檐下,被芍药拦在屋外,身后雨点如瀑,依稀听得孩子的哭声止了,姐姐的嘶喊传来。

安锦南满面悲色,摇摇晃晃从屋内步出。

那时的他,轮廓线条还未如现在一般冷硬。

向来整齐洁净的衣裳有些皱乱,衣角染了颜色黑沉的血。

那时她还年幼,不大懂得生死离别。她上前攀了攀他的胳膊,仰头喊他“姐夫。”

安锦南垂头望她一眼,自她面上依稀辨认出屋中那个已没半点生气的孩子的影子。

他痛楚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闭上眼,狠心将她手推开,冲入雨幕当中。

她悄悄跟在他后面,推开随行的奴仆,一路随他在园里乱走。

越过亭廊,穿过花园,看他沉默无言地一路走入祠堂。

那个向来死气沉沉,寂静无声,唯一她一直不敢踏足的地方。

案上墙上,供着数不清的牌位。

安锦南垂头,在蒲团上跪下。

他背对着她,腰背微弯。

那一瞬,似乎他宽阔的肩膀也变得赢弱几许。她只觉这样沉默的他无趣得紧,从不曾想,那抹让她也跟着不自在起来的氛围,叫做悲伤。

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越来越多的被唤醒。

某个午后他远远立在花园池畔,凝望她与侍婢放风筝。

某个清晨她溜去上院听见姐姐绝望的埋怨“你要怪我到什么时候我们就不能再有孩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