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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当即大怒,哭道“皇上与那贱婢是一对,那我算什么”当着御前挥剪,将昨日赏下的八角香囊剪成了破烂。

皇帝为安她情绪,无奈将身上挂的那只也给她剪了,哄道“那香囊本只你有,是太后听说动意,从库房里翻出了早年番供的另外一对赏了丽嫔。朕怜她孕中可怜,一时心软答应她一人一只带着,偏你这泼辣货眼尖,你可知这物价值连城,想再寻对一样的都寻不见”

宸妃好一番哭闹,把昨日赏下的衣裳裙子俱剪得稀烂,屋中摆设专挑贵重的打砸,狠狠咒那丽嫔至后半夜皇上沉下脸来,拂袖而去才算作罢。

时光一转已是六年后的今夕。

丰钰犹记得当初看见被宸妃剪成碎片的那雪蚕金线香囊时,自己心底漫过的艳羡和心痛。

关贵人求都求不来的恩赏,宸妃说毁便毁了。

没一丝不舍和犹疑。

如今又见此物。

是水滴形的丹凤图样香囊,破损得不成样子,翻开了的丝线上有磨毛了的痕迹,中间齐齐的一道豁口,上头染了一抹红痕,里头香料早已掏空,想是这囊袋破损,香料一点点的洒落遗失掉了。

饶至如今,犹能嗅得一抹极淡极淡的清香。

安锦南见丰钰望着这香囊久久不语,大抵能猜出她心意。于是温声出言“你不必怕。乃是淑妃娘娘所遗,圣上首肯了将之赐我,并非异常来历。且,非我所毁,并不至罪。”

丰钰向是谨慎,心中疑团已解,方着手上前,取了香囊在掌心。

既不是非常来历,又是得到时便已损坏的,不至遗祸,她才敢安心应此差事。

安锦南惯会揣度人心,丰钰并不意外。细细看了遍那豁口,沉吟道“香囊用料难得,若要织补,唯有从纹样下手,前后金丝团凤添几笔花叶将破损处勾补,意境必不如前,且新旧羽线颜色有异”

“无妨。”安锦南何尝听不出这人在留后路,生怕惹上半点麻烦,于是干脆地承诺道,“你只安心织补,破镜难圆,旧物难新,我省得。”

丰钰舒了口气,将香囊放回绸袋,小心揣入袖中。“那么”她站起身来,便欲告辞。